封约,折寒,无浅沉香篆
倚栏望,平生游,断痕处,约是黄昏,只余谈吐间从从容容。回眸,容颜已落,生成菩提。一生,几世?由此繁华焉。千嶂里,有座天台山,曾经隔着万里江秋窥看那里的飞瀑、峰峦,曾经留恋贪看传言中的云锦杜鹃,那时不知,那片淡红原来是一树千葩,像那时的心,古苍却竞相绽着鲜亮的活脱。回首间,已与那时相远,山已淡离,花已褪得杳了灼色,以为再无可忆,却低首间,摊开握拳的左掌,菩提子于掌心中攥得晶亮,似那时聆得的天台山寺里晨钟,净水般微凉。
天台豆
锁初丹,参差辨,夜阑无关
自小听闻南国有红豆,粒粒如血,浓烈相思浸透。得见处常绕过而行,只怕纳得后,哪一朝相思褪色,只余坚硬刺手。而天台有树,结子为天台豆,黑色,纯墨的披衣封了浮跳,质韧,心不及方寸却裹缚坚执,状如扁豆般,少了圆润的思念。绝于红豆,却宁悬着天台豆,成串成珠,执起手于缝隙间得见日下的古刹,颗颗相连如寺前千年盘结的虬枝,清寂无外,亘古般悠长。夜里,山中有琼台,明月穿云间时,天台豆围于腕间,如月下的峰,清幽入眼。若有一天,得入天台山,请以天台豆相赠,直达心底的串起,随足行,细细渡着瞬间和永恒。
天台菩提
山琢瘦,云挽袖,莲子心中
天台有寒山,山中有明岩和寒岩自古蕴生,两岩相背,峭壁成嶂却又紧密相连,似晴霾时候般分明,又似舍舍得得与聚聚散散,相背却又无法仳离的倚生。潭水映射,晏坐石依旧,若禅音在,或许便是唐时的禅师寒山与拾得参悟的身形。禅不曾远,是以天台山滋生一木本植株,结子为天台菩提,白色或淡黄,微润的颜色如佛宽和的颜。人常以此结珠捻于身侧身前,盼那数颗菩提子一捻生莲,把种种牵系开成一朵朵空灵的花。若有一天,行于寒山,细辨瀑间寒山拾得的吟游,缆系耳畔。若有一天,天台山中如穿庭过,当一一拾得天台菩提,以青丝系绾。寺间午后伏廊下,阵阵檀香鼻间绕,心情飘坠如水色般。
木鱼果
回云散,素景长,几番承转
只曾听人言,有稀有树木,种子状似木鱼,人称木鱼果。如檀弥熏过的颜色,棕色有斑点,绕成佛珠,辗转于手中的声声警醒。寺外有木鱼山,虽无木鱼果,却心裹清寺。寒拾亭处可见寺壁,却仍要于丰干桥上走过才能觅得寺的面容。桥面铺石,大于鹅卵,长长的两端略圆,紧致相接,只是以桥中央为界,一半为横一半为竖,这是否又是寒拾的悟得?即使木鱼有醒,即使钟鼓相鸣,心却总是纵横着,时有轻莽。而若将心梳理,安自一隅,亦不过是同过一桥而归驿。最喜寺间那株隋梅,雪落时寺越发清圣而静幽,唯梅蕊如吐舌一笑的稚气,竞相般增添了寒山拾得那时轻松的笑语。容寺间雪地上手环木鱼果而兜缕缕梅香,无杂,却那样成片的渲染。
水隐山迢,却因一句相询而生了望合。若行得江南,必是舟已行过了那汪涡漩间,而那时的那副身形已在水间泛得模糊如鳞般琐碎。不会窥画栋,倚户栏,更无醉意欢,携手处。旧约已罢,只余寺间闲静的从容。自那一刻的放手,已掌心落痣,生成菩提子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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