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 忆 小 友
肖武斌是个好男孩,可惜的是,少年老成的他,竟然会在一场车祸中失去年轻的生命。我与他是“忘年交”,我大他十余岁。那年,近三十岁的我在乡下森林防火办当主任,而 他,十来岁的“小猴子”,只是在校的一个初中生。
初识他,是在我管辖下设在山顶上的一座森林防火了望台上,那座了望台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凤凰台”,“凤凰涅槃”是个凄美的传说(相传古有飞禽,名“火鸟”,年寿五百,生命将尽时将自已投入烈火中焚成灰烬,重生而成凤凰),可惜的是,一年后,他竟也“涅槃”而去,不免令人有些唏嘘!
他到凤凰台是来耍玩的。初中生的他,好动、好奇个不停。我喜欢他那对聪颖的明眸,也因此,对他的好奇我特有耐心,不知觉间,我与他成了无所不谈的“莫逆之交”。他与我谈学校、谈生活、谈理想,直掏心窝子,我不免有些诧异他的侃侃而谈,在听他娓娓叙说的同时,我认识了一个虎头虎脑的棒小子!
后来,在朋友的一次家宴上,我有幸与这位小大人再次同桌,可以看得出,他心情不好,端着酒杯不停地喝酒,劝也劝不住。起先,我还以为这只是一种“少年不知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的“壮举”,再后来,我发现他眼圈红了,竟然溜到饭厅外哭鼻子。
我取了条纸巾,到餐厅外递给他。
他依旧抽搭个不停。
我没劝他,只是说道:“一个大男人,有啥好哭的,男儿有泪不轻弹!是男儿,别哭,别让别人看轻你!”说完我便进了餐厅。
不一会,他也悄然溜进饭厅,眼泪是没有了,但哭过的痕迹依然看得出来。
再后来,他知道我喜欢搞文学创作,就拿了作文请我帮忙“斧正”,我也不推迟,毕竟,我顶喜欢这男孩的个性,从人品知文品,文心可雕龙,于是,我进入了他的思想,知道了他的家庭;他告诉我,他的父母经常有战争,在他幼小的心灵上,有着一种对父母不和的痛,那天朋友家宴上的哭,就是因着先前父母的争执而再一次心灵创口的撕裂。
作文使我与他的心更加贴近。心灵的交流,令他对生活与未来也更加充满憧憬和阳光;特别是作文,进步特大,从前不爱作文的他,开始三天两头弄些“大作”让我分享他的创作激情,我不免为他的进步感到开心与骄傲。
但,晴天也会有霹雳,次年元旦刚过,回到县城探亲的我,猛然惊闻他的僵耗,我惊呆了,我常言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我的热泪早已狂泻而出!
他的后事办完后,他的家人拿了张他的相片与一本他生前的作文本赠我做留念——遗照上,栩栩如生的他依旧“邪邪”的笑,顿时,我与他的一切的一切,“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历历在目。
翻开作文本,最后一篇的作文,他竟然写的是我,他说,我是他最难忘的一个人——他深情地称我是“老师”。
我不忍再看了,合上作文本,我再次黯然神伤。
唉,人世间少了位天真活泼的好男孩,天堂上多了位聪明狡黠的小天使……
小友武斌,识你无悔!!
(谨以此文,悼念再过两个月就是小友武斌的十周年忌日,日子过得好快呀!) 希望你的心情经过时间的洗礼能够不再那么沉重.
愿你的忘年交能够在天堂里开心! 快乐! 他会在某个角落祝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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