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忘言 发表于 2009-5-24 23:36:15

顺风:明杨慎“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赏析

明杨慎作“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气度宏大,形势激迫,意韵深厚,情真意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长江”、“逝水”、“浪花”、“青山”、“夕阳”,信手拈来,写造化之神、天工之伟、自然之力、岁月永恒,寥寥数字,道尽天地沧桑;“白发”、“江渚”、“秋月”、“春风”、“浊酒”,随意铺陈,写天道循环、人生无常、死生有数、离合皆有乐趣、成败全是文章,诗人文字间飞渡古今,证天人合一之道也。
    其词“气度宏大”,以古今沧桑入诗,以江山日月为画,宇宙巨物作“谈笑”之资、“浊酒”之佐,“是非”、“成败”视为空空、投掷度外,其淡漠间见深情大爱、无所谓中抒磅礴胸臆,气势逼人再逼人,奇也。
    其词“形势激迫”,“浪花”之飞遏、驰突、淘灭、涤荡者,非沙泥鱼虫、岸坝堤防,实千古人生、无数豪杰,读之可击节。“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伤古今人事、世事更旋之唯一历史律,仅为生死矣;而岁月无情,千秋伟业转瞬成空,唯逝水东流、无可撼动。此“激迫”处,一在时不我待、大浪淘沙,二在世界无常、转瞬虚空,三在宇宙无欺、报应不爽,夫其青山之上,夕阳红照,荒丘秃冢,英雄奈何?
    其词“意韵深厚”,夕阳之“红”,不在夕阳在乎“天道”之韵也,天生万物而生之、养之、观之、随之,“人史”不亦“天史”乎?浊酒之“浊”,不在酒在乎“人心”之韵也,清浊无碍、淡泊如常,旧识相逢之则尽付笑谈,酒能入诗化史,不亦“人心”之入诗化史乎?渔樵白发,戏看“秋月春风”,其旨亦非“趣”,乃“韵”也。
    其词“情真意笃”,写英雄气、淡泊志、离别意、重逢喜、浊酒心,韵味掺杂而协然有序,字字非珠玑而胜珠玑,字字非写情而情意充沛,此诗之“留白”也。
    杨慎谪戍云南30余年死,其间作是词,予谓杨慎以传世,使再戍30年,生亦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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