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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人,一些事,并没刻意的去记。早就烙在心里。就像某个春日,遇见一片桃花林,过了多年,想起,依旧落红一池。
昨日梦里。 坐在影影绰绰的花影中看流云。风过去,花落下,一瓣。在掌间,最是消魂。翻身,于是,就有了无声的,悄然的, 刹时流转。一去许多年。
散场的周末舞会。嘈杂的人群渐渐离去。我,一个人,不知道还在想些什么。连椅子都变得好安静。把自己丢在一场热闹的氛围,并没因此而快乐一些。感觉自己是一团安静的影子,隐匿在灯影的无声。
也许,是某种慈悯的聚拢,让我失去离开的勇气。而此刻,你走近。你的笑, 迷人的醉。短发,干净,利落。我认识了你。
岁月无声,来来回回多少人。我和别人,别人和我,擦肩,仅仅是一瞬间的事。象流云,象风景,象流星。过了,亦忘了。
落花满径的树下,听风吹,吹起万丈红锦。流云,掉进水里,惊了一群觅食的游鱼。还有一只长尾巴的鸟,衔着季节摇曳的身影,带着一抹绯红,点缀在林间。一些关于幸福的词句,以优雅的姿态令烂漫转身。温柔,恬静。
是谁,将笑靥与花儿比美?是谁,在树下双手合什许愿?是谁,让涓涓细流绕过手臂?是谁,在细雨纷飞里欢欣?是谁,在夕阳的余温里写诗?是谁,在昏黄的路灯下,细数星星几许?
相聚很短,相思很深。这是后来明白的。
许多花落时,是一瓣一瓣离开枝头的。它们蓄满水意,静静的落。或在月光里,或在雨季。与忧伤的月光相遇时,也许可以听见琴声,穿过醉生梦死的日子,赤足涉水,世事寂寂。若凋零在雨季,我只是想,它不为风雨,不为春泥,只为一江逝水消魂时,世事凄凄。
花落了,无痕。你走了,就象从来不曾见过你。以前,后来,乃至一生。
如果,穿过窗格子的长发触摸不到尘埃,那是新的。而面孔,经历了岁月风霜的洗涤,却成了旧道具。旧,是种遗憾,也是种记忆的升华。新,是种开始,也可能是一种深渊的沉沦。从旧到新的距离,很近。爱,相爱,仅此而已。从新到旧的距离,也很近,婚前婚后,四个字罢了。
在感情的世界,跌跌撞撞好多年。许多曾经透明的色彩,被笼罩一层形形色色的轻烟。就象灶壁,由最初的新,逐渐沦为黑烟,无一幸免。当厨房的酱油瓶,底朝天;当孩子的尿片随风飘扬,心中的烂漫,只剩下一团蚊子血。这就是过日子。当现实摆在面前,过去的风华日子冷却,变色,风干,象一枚核桃骸。有着沧桑的皱纹。
我一直在淡然的看待一生。平凡着自己,平淡着人生。那些花开花谢花满天的日子,诗意,温美。隔了时间,只在书中漫漫的滋生。风过来时,落了一地。我清楚的知道,不食人间烟火,只是传说中的故事。现实,该是雨落泥土的真实。
倘若有天梦里醒来,突然发现枕边人是如此陌生,却又离得如此近。真不知道,该感慨岁月改变了容颜,还是心跟不季节的变迁。亦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平淡才是真。一句老掉牙的话语。能做到的,真正又有几许?
此刻,听一首古老的旋律。一片琴音过后,眼前直直冒出一个剪短发的影子。脸上的笑意,依然是迷人的醉。身后,一片桃花林。花瓣,在风里缓缓飘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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