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们这辈子只能吻三次

清风雅辞

早知结局这样，我宁愿不曾拥有。我想不到那情不自禁的偷偷一吻，竟然引出这样的悲剧，改变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一 相识的第一吻

    十年前，我从学校出来分配到一个乡下中学实习。由于我那个当企业头儿的老爸家教甚严且教导有方，我出落得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伴着一点点青春期的飞扬和叛逆，加上我父亲在县城千丝万缕的关系，深得单位众前辈的喜爱。每次他们进县城办事时，都愿意带上我这个小拖斗，我也乐得喜滋滋地跟着进城吹风。

    一次，我跟教务处陈主任进城公办。午饭时间，陈主任神秘地把我带到了一家三星级大酒店一个包厢里。她说，我以前的学生在这边上班，这个包厢她负责。

    我正纳闷间，包厢门咚咚被敲响接着进来了一位穿着酒店红制服的小姑娘，约摸十八九岁，脸蛋白里透红的，长得非常纯真漂亮。我的心一颤，这是我喜欢的女孩类型啊。

    她叫佳妮，老家在我们学校边上，这是兰老师。陈主任给我们介绍，我想伸出手去握手又不好意思，她干脆地伸过手来握了握我手，扑哧一笑转身与陈寒暄起来。饭菜上来了，她俩还在一个劲地说笑，把我干干地晾在一边。后来她给陈夹菜时我终于逮住机会了，我就哎了一句，哎，你光给陈主任夹菜，不给我夹啊？不公平不公平！逗得两人转过头来愣了一下，佳妮说老师你给他夹吧。陈立马夹了一大鱼头搁我碗里，对佳妮说，夹夹夹，这家伙蛮可爱蛮好玩的。气氛顿时缓和了下来。

    吃完饭后佳妮说要给她父母带两箱苹果回家。你力大，帮我搬搬，帮我送回给我父母行不？她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问我。我当然愿意，当搬运工看对象就行。我跟过去一超市，陈进里面逛了，佳妮和我在超市外面的水果营业部挑选苹果。

    午后的阳光斜斜地照在她脸上，格外的嫣红，泛着一丝丝令人眩晕的光圈。她专注地挑选苹果的神情，仿佛要把对父母的无限关爱倾注填装进去，特别妩媚不可方物。我心中突然闪着不可抑止的爱慕，不顾身边进进出出众多的人，冲前两步揽住她腰就往脸颊上亲了一口。

    她被猛吓一跳，挣脱我的手，红晕满面。坏蛋，坏蛋，我打死你！拿起苹果就往我脸上扔。我也被自己的举止吓坏了，扭头就跑，跑了好远。过了好久远远看见佳妮与陈主任分别后才将两厢苹果搬上车回学校。

    你跑哪儿去了，也不跟佳妮告别一声。你还是孩子吗？太调皮了！陈主任数落我说。


二 漩涡

    接下来好一段时间我都被自己那一吻的英勇举动吓傻了。闲暇时就想自己那一吻的勇气和力量，想这样突兀胡来的对象和后果；想她纯真不俗的容貌，被我偷吻时拿苹果砸人的情景；又想佳妮这么漂亮这么纯真的小姑娘，怎么会在酒店里做事呢？这事要是陈主任知道了，会不会怪罪路见不平铲除“淫贼”呢？我父亲那老严厉要是知道了，那还不把我打脱一层皮甚至逐出家门吗？这些问题就像一层一层波澜接踵而来，我掉入了一个巨大的情感漩涡。

    一周后的一天晚上我备完课又傻傻地一人躲着想这些问题时，佳妮竟然电话找上门了。我准备对方一发泄完就扔电话闪人，反正对方连面也见不到我不能奈我何。结果令我大感意外，我预想当中的暴风雨一点也没来临，对方像没事人一样只感谢了我代她将苹果送回给父母。但最后佳妮反复强调了我去城里玩时要找她，一定要找她，不找她就会找我算账。我一听算账两字就吓得直哆嗦，心想就算鸿门宴也得去赴将这事了结了吧。

    电话号码的事，我猜想准是陈主任那家伙出卖了我。不过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放下来了。

    当周回家度周末时，我与佳妮勇敢地见面了。她没有我想像当中对我大肆报复然后撂下几句狠话就拜拜了，相反却像老朋友般熟络起来。这一见面如黄河决堤般滔滔不绝不可收拾，每个周末我们都在一起玩了。

    我想，自己是不是桃花运来了，佳妮就是我的女朋友。可是一转念心里就起了疙瘩，我的家教深深地影响了我，我不敢面对她在酒店上班的事实，哪怕只是一个餐厅包厢服务员，哪怕她从农村来的不容易。我小心翼翼的隐藏者、与她交往着，不知道这算不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恋爱。


三 唯一的一次回家

    我心底还是愿意和她交往，不可否认，我被她干脆调皮又可爱的神情吸引着，我以她陪伴身边的娇媚美丽为骄傲。我带她出入于我的狐朋狗友群中，甚至愿意人家称我们是一对，当着我的面赞她无数美好的形容词，尽管我心里仍有着卑鄙的疙瘩。

    佳妮却一直把我当男友对待，对我调皮却可爱着，称我为坏蛋，说这是我的专用称谓，没她的允许不让第二个人叫我坏蛋。她常常想出精灵古怪的事儿来整我，我一反击她就说她还没找我算那吻的账。我一听蔫了，这事算我栽到家了。但是很奇怪，除了让我牵手上街之外，她不让我动她甚至不让我吻她，哪怕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我想破了脑壳都难以明白我如英雄般出奇制胜见面一吻就俘虏了她的心，却虎头蛇尾地成了狗熊没办法开展往后的行动。

    她提出要去我家，她的理由很简单。我在县城有家，她没有。她说她想看看我家是怎么样子，说要是以后欺负了她她可以找人上门算账。我知道就她那德性做不出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就答应了她。

    那晚来我家吃晚饭。佳妮一进门就把我拖到一边说你家真有钱，真漂亮。我说我老爸做企业头儿，我母亲也当过老师刚退休在家，也就一般般吧。佳妮不知道怎么一下子老实起来，像一个修行了一二十年的待字阁中的小家碧玉，特别温柔贤淑，吃饭都不露半点声响。吃完后还主动地承担了洗碗的任务，整个过程就像刚刚过门的小媳妇儿。

    母亲趁她进厨房洗碗时，拉我到一边问我这女孩子的事情。我说是朋友，母亲毕竟教师出身来的眼光那个准，我也毕竟小毛伙子没江湖经验，最后硬是被逼出佳妮算是我女友，更是酒店女的真相。

    母亲一听就黑下脸来了，我的世界也瞬间黑下来了。我知道就冲着我那副被父亲长期打压的温顺个性和家族婚配讲究门当户对的封建观念来说，我与佳妮算是玩完了。多令人怜惜和痛心的事情啊，我看着厨房佳妮在认真涮碗的样子，差点落泪了。佳妮，你知道吗？我和你的恋情刚如想绽放的花蕾儿，就要被一阵风给吹跑了。

    我没有想到，这是佳妮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光临我家。


四 分别

    接下来母亲走马灯似地给我介绍一个又一个女朋友，我才二十出头就怕我守光棍似的。我知道她就想以此来阻挠我与佳妮的事，以行动来表示她作为母亲不会给我半点机会。更可怕的是我父亲明显被她拉到了同一战线，每每说到第二天第三天有相亲见面会时，他就老催促着母亲要做好各项接待和后勤工作。有时候甚至向校长帮我请好假。而我在其中的抗争是那么苍白、无力，整个过程我就像一傀儡，他俩就是摆弄傀儡的慈禧老佛爷。

    这当中佳妮再也没来过我家，她也感受到了有什么难言之隐的变化。她多聪明乖巧啊，聪明乖巧得令我无限心痛和怜惜。我宁愿她什么也不明白，一如既往地与我享受着恋爱的酸甜苦辣。她主动疏远了我，我甚至埋怨她如果再坚强一点我就会增加多少勇气和力量。我忘了这个时候，我自己就是增加她勇气和力量的那个人。我有一刻没一刻地忙于相亲而没时间陪她，佳妮不敏感才怪。这中间为了这些敏感，加上我老是芥蒂她不让我碰她的事，我们还吵过几次架闹过几次矛盾，时时袭来的冷战煎熬着我们，恋情显得格外脆弱。

    在一个下雨的晚上，我和母亲刚送走一批相亲的人家，这算起来是这个月第三批了。无论如何我都说我不满意，事实也没有满意的。我那个时候其实就动摇了，我正与佳妮冷战着。我想如果看中了就谈吧，免得和佳妮老是痛苦。我刚送走客人就接到佳妮的电话，她要我出去见面。

    我找到她的住处，她说是她向她朋友借宿一晚腾出来的，就是有些话想跟我说。可是见了面只说了一句，说她想去广东打工，第二天就离开这个县城。我知道她想找回她的自尊，她不甘心我们的恋情被她一酒店女的身份破坏而致夭折。我忘记那晚我说了些什么，总之我没能阻挡住她的离开。

    分别时，佳妮送我出来，眨着那对美丽的大眼睛，就像当初认识时要我请求我搬苹果时那样看着我，不同的是当初的温柔请求，换成了今日无可奈何的惜别柔情。她倚着门看着我说，坏蛋，再见！

    她让我去上班，不用送她。我不知道我如何说再见，恍惚间我以为是一个久别的小妻子，在倚门迎接久盼而归的丈夫回家一样。那会儿我特别心酸，我知道她不是迎我而是送我；还有，她叫了我将近一年的坏蛋，不知道还有谁会再叫我坏蛋了呢？我甚至没有抱一抱她再分别的勇气，就离开了。

    最后一刻，我听见她好像是流着泪是自言自语说：我会让你们家看得起我的！


五 意外重逢

    从此之后的三年里，我再也没有佳妮的消息。我继续做着一个听话温顺的兰氏家族好孩子，就像当初没认识佳妮一样。很快的，我与一个不错的女子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全家生活得幸福融融。我也离开了那所学校，跟着父亲做起了企业管理。

    期间，我也和陈主任联系了几次打听佳妮的消息，我想作为朋友我也要关心一下在外面的她。但是几次陈主任都比我还惊讶，然后摇头不已，原来她以为我与佳妮的恋爱早就瓜熟蒂落了。

    2002年，我帮父亲在邻县打理着一个小矿山。妻子在家上班并照顾着儿子，我像婚前没认识佳妮一样过着单身的生活，日子像白开水一样乏味。其实我后面多少次想起，与佳妮相识后，她给了我多少欢乐、开心，给了我那段珍贵的回忆，那应该是我很有色彩很有生气的一段日子。但是，可惜了，过去了，远走了，我还是固守和珍惜我现在的幸福吧。

    一天下午，我刚从矿山上回来宿舍，房东说外面有人找我。跑到院子里只见一亭亭玉立的女子笑吟吟地俏立眼前，我擦擦眼睛，简直不敢相信眼睛，是佳妮，一眼就认出是佳妮！

    我们一下子紧紧地拥抱起来。拥抱中我端详着她，更漂亮了更有女人味，但是更瘦了且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她说我更成熟更有魅力了。她的声音有点哽咽，不停地喃喃地问道，坏蛋，你还好吗？

    那一瞬间，平常的生活好像又被激起了一丝丝涟漪。我才相信，原来我是这么渴望再见到她！

    佳妮说她在外面与一远房亲戚做事，赚了些钱，这次回家看看父母；当然也想是看看我。坏蛋，你有没有忘记我啊？你知道吗？我问你的电话问得好辛苦，幸好终于在当年那本小电话本里，找到了你家的电话号码。坏蛋，她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叫你坏蛋吧，改不了口啦。我问你家确定了你在这儿之后就想对你来个偷袭。我转了三趟车才找到你的，坏蛋你惊喜不惊喜啊？我要你今晚带我去吃，去玩，好好补偿我的舟车劳顿。

    我用摩托车载她到小镇商业街上去，随她吃什么，随她要什么。晚饭后带她到舞厅，我知道她喜欢跳舞。跳慢舞的时候，她的手不是搭着我的肩和腰，而是将双手都吊在我脖子上，身子紧紧地挨着我。坏蛋，我要让你轰动整个舞厅，佳妮一脸坏笑。三年了，她还是那个调皮可爱精灵古怪又漂亮的佳妮！


六 心碎的第二吻

    那晚，我没有去外边找房子。我知道两人一定有很多话要说。

    坏蛋，你睡地板，我睡床上，就这样说好了！好像她是房子的主人一样，佳妮这样吩咐着。我乐得被她这样吩咐，我想起来其实三年前我就喜欢这样被她吩咐着。她愈是这样对我吆来喝去的，愈证明我在她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她常常狡猾地说，一般的人我还不想吆喝他呢！

    那晚我甚至忘了我结了婚，完全沉醉与她相恋的时光中。可是，这下子说到睡觉的问题时，我还是心中一激灵，才意识起我是有家室的人！这点，佳妮知道吗？或许她还不知道呢。不管怎么说，我觉得欠着她的，欠得令人心痛。我暂时压住一切念头，用两张短沙发拼在一起躺下来。佳妮果真不客气地侵占了我的床。

    又说了一些话，最后真的要睡觉了。佳妮突然说，坏蛋，你过来睡。你过来吧，在那边睡不舒服，我不能强占你的小窝。

    佳妮起身把心里正在挣扎斗争的我二话不说拖上了床，然后将我的手臂向里伸开，她把整个头枕在我手臂上，让我抱住她。我的心还在挣扎斗争，我不敢怎么乱动。

    坏蛋，相处这么久了，你还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我自己，我们感情这么好，为什么以前还要闹别扭要吵口啊。她在我耳边呵着气，说。

清风雅辞

我不敢背叛妻子，尽管我常被佳妮唤作坏蛋，尽管当初我偷袭了她一个吻，但是我骨子里却还是深受家教的影响，不敢越雷池半步。尤其是现在觉得对她有着深深的亏欠。身边就枕着一个温软如玉的女孩，我却只敢将双眼睁开直楞楞地盯着天花板用余光偷望着她。

    坏蛋，你知道那时为什么我一直不让你吻我和我亲热吗？我摇摇头。她说，当初啊，第一次见面，你就那么坏，偷吻人家，这可是我的初吻。说到这时，她脸上依然泛起红晕，在灯光下越发妩媚，仿佛回到了当年初识时的情景。她继续说，我就认定你是一个不可靠的浪荡子、纨绔子弟。但是没办法，谁叫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你了呢？！

    后来我不让你碰我，其实就是为了证明你的为人。我想证明了你是可托付终身的人之后，再与你好也行啊。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我不能将自己稀里糊涂地就嫁了你说对吧？可是当后面证明你不是这样的人时，我却融不进你家了。坏蛋，你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跟你吵架吗？是因为我伤心啊，是因为我自卑，我是酒店女我进不去你家啊！她边说边开始小声饮泣起来。

    她说得那么楚楚可怜，我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我知道她离开家乡去外面打工、受苦也全是因为我。我转过头看着她，帮她拭干眼泪，然后双手抱着她，扳正她的脸，轻轻地将嘴唇印在她的眼睛上。

    她闭上眼睛任我吻，分开后我看见她的眼角又淌下了几滴眼泪。

    坏蛋，这是你第二次吻我。这么多年了，我才让你吻我第二次，你真可怜。可是，我也很可怜。佳妮说道。但是，今晚，我还是只允许你吻我一次，我不会将自己交给你。现在我证明了你是好人，也不能将自己交给你，因为我们现在分手了，现在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

    我无语，我这个时候不敢说我已结婚，不敢破坏她继续说下去的氛围。

    她还在说，今晚她依然是主角。就像当年认识她之后，她一直是我俩生活的主角。

    。。。。。。

    坏蛋，你今晚就这么抱着我，不许动我，好吗？我相信你，你是好人。。。。。。。她兴奋过了，伤心过了，说累了，哭累了，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依然美丽的大眼睛，慢慢地声音小了下去，她应该很劳累，睡过去了。

    我就这么看着她，心酸，心碎，思绪翻滚，唏嘘不已。怀抱着原本属于我的人儿，感觉到了后半夜才依稀睡去。


七 永别的第三吻

    第二天，阳光洒进窗子，刺醒了我。我睁开了双眼，感觉佳妮不见了。

    找遍洗手间、外面阳台，还有客厅，都不见她的人影。回来房间准备打她电话时，才想起来竟然忘了留下她的联系号码。拿起摩托车钥匙的时候，突然发现桌上有一纸条。

    娟秀的字迹一下子映入我眼里，如刀子般扎入我心里：

亲爱的坏蛋：

    这是第一次看我写字吧，我的字很漂亮很有女人味吧？我一早就爬起来写的，你还睡得像猪一样。这么像猪，谁做你的老婆，谁就倒霉。

    不过说实话，你真好，你一晚上都没有碰我。让我感觉回到了从前，留下了我对你最真实最美好的印象。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它的。

    其实，我知道你已经结了婚。如果你昨晚动我，我会让你碰的，毕竟我那么喜欢你那么爱你。但是我想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就会被破坏，不会那么美好，不会永远让我记住被我误会成坏蛋的那个好男人。

    我现在对你们只有祝福。嫂子有福气，嫁对了人；我没有福气，不能成为你的妻。我离开了，我知道你还没忘记我，你要忘记我，我也不会再找你了。过去如果美好，就请你偶尔回忆一下吧。

    最后跟你说一声，刚认识时第一次你吻了我的脸颊，昨晚你吻了我的眼睛，那是第二次。今天早上，我偷偷地吻了你的嘴唇，真好，这是我们的第三次。这辈子，我们只能吻三次，就这三次。这三次，会让我幸福一辈子的！

    再见，坏蛋！认识你从不后悔，愿你一生美好！永远为你祝福！！

                                                           妮

    我心剧烈地颤抖起来，将这张纸条揣在胸前口袋里，骑上摩托车飞驰向车站。


八 吻之殇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佳妮，后来一直也没有她的消息。

    直到去年年底回家探亲，我一家三口走近那家为佳妮买苹果的超市时，意外的遇上前来置办年货的陈主任。我们的年纪都大了许多，那家超市规模也扩张了许多。

    我将妻儿支开，不约而同地谈起了佳妮。

    陈主任将我拉到一边说，好几年了，应该是2002年吧，我总算见着佳妮了。那天她找到我，将那几年的生活跟我说起，我才知道那傻丫头为了你吃了不少苦头啊！

    我羞赧不已，是我太懦弱，辜负了她。既然将一吻烙在她心底，为何不敢再一吻定情呢？！

    她是个好女孩，佳妮就是好女孩的意思，这是她来城里改的名字。可是。。。。。。到头来却还是没做成一个好女孩啊。陈主任也是性情中人，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哽咽了。

    我忙问怎么了，怎么了？

    陈哽咽说，后面她全跟我说了，她在这城里只我一个知心人。她不甘心当一个酒店女，为了与你家门当户对，去外面拼命赚钱，她以为赚了钱有地位了才能嫁给你。一个女孩子没学历没背景的，赚钱哪那么容易，中了人家的圈套，成了小姐，后面还成了妈咪。嘿嘿，钱是赚到了，可是这样的女孩谁会要她啊，你还会要她吗？

    我心一酸一绞，难怪那年再见面时总觉得她有一种什么不同的味道，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这回事呢？

    佳妮肯定不会让你明白这事的。她说后面想明白了这事不怪你而是怪她自己。她后面还去看了一下你，我想，她说那一晚她不让你碰她，可能也是这个原因，她觉得自己的身子脏了，再也配不上你了。她对你隐瞒是因为她还深爱着你，这辈子想在你心里留下永永远远的好印象。她老是那么要强那么自尊，一个人去扛，这傻孩子，傻孩子啊！

    我再也忍不住，蹲在街上抱头痛哭了起来。泪眼婆娑中，我依稀看见在那个午后灿烂的阳光下，佳妮像一只飞蛾猛地扑在我燃起的爱情火焰里，啪的一声粉身碎骨，在我的世界羽化而去。。。。。。

[ 本帖最后由 freeze 于 2009-4-21 15:30 编辑 ]

huiking

很感人的一个故事，
让我想起了一些往事。

gdyhlhb

最难忘的是第一吻！！！